指尖环着茶杯绕了一圈,才重重松了口气。
她阖上眼睛摇了摇头。
自己方才为何表现地那般失措,像是急着赶别人一样。
多怪自己,那日除夕晚上她虽醉得昏沉,可醒来的时候,记忆里却清清楚楚浮现着,她将荀安拉过来,唇瓣覆上的回忆。
她伸手又摸上嘴唇。
柔软相触,记忆深刻。
心绪有了难抑的萌动。
但想到自己强吻可别人,这又是另一番事了。
也不知荀安究竟是怎么想的?方才他的表现实在过于镇定。
她捏了捏坐着的软茵,也没松开。
此刻她努力让自己思虑少些,明日就是策试了,现在不是问他的好时间,等他上了朝堂,她有许多的时间问他。
策试用的一应清供,被褥,食物虽着婢女送去,但却是她选了再选准备的。
那护膝里塞了许多棉花,她仔细缝了针脚,虽看着难看了些,抵春寒大概是足了。
那护膝内侧,她留了一个小心思,绣了一个小小的安字。
荀安,便是他的父母期望这个孩子能一世安稳。
她在梦境里窥见了他痛苦的一角,可这世上再怎么贴近,也并无感同身受,她虽做不到什么,可却暗下了决心。
无论发生什么,她都会陪着他。
贡院在邑京城北面,毗邻皇城,距离元盈观毕竟远些。
荀安提早出了门。
今日倒了春寒,他出门的时候,除了守夜的婢女们在廊下打盹,整个观都被笼在灰紫色烟雾里,寂静无声。
他视线扫过隔着墙的桐木,钟盈的院子前只点了一盏前夜留下的绢灯,并无人声。
他低下头继续朝前走去,待登上了车,由车夫带着一路行进至邑京,城里已有三三两两的摊贩叫卖声,他闭着眼睛靠着车壁修养了片刻。
至距离贡院拐角处下了马车,那车夫将一应包袱递给荀安,然后叉手:“奴祝司丞登科即第。”
荀安点了点头,车夫牵着马长吁了一声,转身朝来路折回。
荀安才踏了几步,被一婢子拦住。
“徐郎君留步。”那婢子指了指一街之隔处的马车。
那马车停在僻静无人处,被一从槐树遮掩,很不分明。
荀安默了默声,又抬头看了眼婢子,了然朝那厢踏去。
帘子掀起一角,引路的婢子将矮凳搬了过来,戴着慕篱的女子从车上踏步下来。
“安哥哥。”钟蕙对荀安行了女子礼。
隔着薄薄的纱,少女的芙蓉面若隐若现。
鬓发间还簪这一朵白花,除此之外并无多余装饰。
“见过清源县主。”荀安叉手一礼。
那女子慌道:“安哥哥不要这般叫我,在阿蕙心中,你永远都是我的安哥哥。”
女子的声音柔软而带哭腔。
荀安垂了垂眸,没有说话。
“我听闻安哥哥要参加策试,心中也是欢喜,若是安哥哥一举高中,也算是件好事。”女子迟疑了一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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